【魔道】【直播体历史向】历史这么乱，你说得清楚吗？22
时间线：百花宴刚过，无线与江澄间隙渐生但并未脱离云梦江氏，蓝忘机回蓝家被蓝启仁关禁闭，三尊结义蜜月后期，金光瑶和聂明玦分歧渐多，薛洋还未出现。因为很久没有看原著了，所以人物部分原创部分引用剧版，穷奇道与不夜天事件遵循原著走向。
很久没更新了，珍惜一下头顶两门考试三篇论文还存活着的我。这章走曦瑶，我在给我自己挖大坑。
应该十章之内可以完结了。
过几天还要考试，咱们下周再见。
二十二：
兰陵与姑苏说远不远，说近也不算近。灵力深厚如泽芜君，朝阳欲出之时踏霜御风而行，到金鳞台还能赶上敛芳尊的早饭。更多的时候，是敛芳尊盛情相邀小住，泽芜君顺水推舟欣然应允。哪怕家族事务繁多无暇相聚，只要有心，即便相距千里，两家来往的书信也少有间断。
但倘若无意，就算同在一处，金光瑶也有一万种方法躲开蓝曦臣。
就像现在。
金光瑶一反常态，身边不是站着金子轩就是搭着聂怀桑，硬是没给蓝曦臣留独处的机会。这几日干脆和魏无羡躲到一旁，兴致勃勃讨论起夷陵日后发展。顺带一人一只手按住想跑路的聂怀桑。
“反正怀桑出去也要来，提前接触一下我们的事务多好。”夷陵缺人，金光瑶和魏无羡一拍即合，打着知己知彼的名号连坑带骗哄了聂怀桑上山，又借着兄长教导之名让聂怀桑坐下来旁听。等聂怀桑打着哈欠想要跑路的时候，才发现是羊入虎口为时已晚。
“三哥，我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吗？”聂怀桑苦哈哈道，无比后悔为什么要应允上夷陵。
“听了我们夷陵的机密，怀桑可不能乱走了。”上了船，想下可不容易。金光瑶莞尔一笑，眉眼弯弯满脸温柔，搭上一张白白净净的脸，横看竖瞧都写满纯良无害。可惜没能柔化聂怀桑心肝，只让他觉得大事不妙，欲哭无泪。
“好啦聂兄，不要哭丧着脸嘛。进了夷陵你就是我们第三把手，你大哥也不会总说你不务正业要烧你珍藏了。你要是答应我们不走，以后你大哥要找你练刀我可以让温宁帮你挡着，怎么样？”魏无羡和金光瑶待久了，也学会投其所好和糖棍并施两招，眼珠子一转就按准聂怀桑痛点，让他乖乖听话坐好。
聂怀桑虽然不常接触俗物，洞悉人心方面是无师自通，发言寥寥但一针见血。三个人相对围坐高谈阔论，说到激动之处魏无羡恨不得马上出去一展手脚。金光瑶同样心绪澎湃，他费尽心思走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金鳞台。一朝急流勇退，焉知不是柳暗花明。充满挑战的未来点燃了他骨子里的好胜心。面上看着平静，眼神里头充斥着的野心与欲望一览无遗。韬光养晦不过为了蓄势待发，打定主意后自然不再需要藏拙。多年苦难磨炼出的利刃即将出鞘，难掩锋芒。
蓝曦臣遥站另一端，望着这三个人出神。
金光瑶向来是隐忍的，浅声细语的。亲密无间如蓝曦臣，也只能通过日夜相对处来的默契察觉金光瑶微弱地情绪起伏，极少见他外露。如今金光瑶还是金星雪浪袍披身，眉间一点朱砂早已不是束缚。展现风华的敛芳尊张扬嫣笑间皆是风情万种，宛若一夜风来，吹开满园金星雪浪。这样的金光瑶让蓝曦臣新奇沉醉，又捎上了难以察觉地怅然。
从前两人孟不离焦，蓝曦臣都没见金光瑶在他面前不加掩饰灿笑。温家好，回金家也罢，人前总难有真心欢颜让人心疼。而今能和魏公子投缘相谈甚欢，蓝曦臣该是欣喜，却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悄悄窜上，从心头慢慢滋延，细细密密地刺他得难受。礼仪家教提醒蓝曦臣不应该打断别人谈话，肢体冲动地叫嚣着他上前拉走阿瑶。
若是这万千情态只在他面前绽放......脑海里短暂划过的，充斥着占有欲的念头让向来波澜不惊的蓝曦臣有些恐慌。蓝家刻入骨髓的雅正端方不允许他有这么自私的想法。蓝曦臣赶紧默念家规，试图将这些不轨杂思驱散，目光却忍不住长久停留在那朵国色天香的牡丹花身上。
“三哥。”金光瑶能对这么显而易见的直视熟视无睹，聂怀桑还没有练就一身在泽芜君目光沐浴下谈笑风生的本领。他扯了下金光瑶的衣袖，“曦臣哥等很久了，三哥不过去吗？”蓝曦臣对他一直很好，未来曦臣哥因为他们卷入风波，多少让聂怀桑有些愧疚，忍不住替人说话。
金光瑶回头，恰好撞上蓝曦臣没来得及收回的目光。两人四目相对，金光瑶敏锐地捕捉到蓝曦臣眼中稍纵即逝的情欲和迷茫。没等他细细端详，再转眼时又是温文尔雅的泽芜君和温柔体贴的二哥。一切消失地太快，仿佛只是金光瑶一时眼花。
纤尘不染的泽芜君也会下凡染上情爱，迷醉在对一个人的思慕之间不可自拔吗？金光瑶从小活在孟诗对金光善的痴恋之中，对男欢女爱之事再熟悉不过。蓝曦臣这点拙劣伪装，瞒不过和他朝夕相处的自己。能得到心上人的垂青，换在半个月前定能让他欣喜若狂。但现在，金光瑶只是叹了口气。
他不敢赌。
泽芜君守着君子道义，装着家族名望念着天下太平，爱慕的是心系苍生的敛芳尊。金光瑶不敢赌蓝曦臣的爱有多少是分给心狠手辣的金光瑶，更不想看当爱情和立场冲突时蓝曦臣的选择，若是能骗他一辈子，金光瑶会欣然接受这份渴望已久的爱恋。
他骗不了。
可金光瑶又舍不得拒绝。见过艳艳流光，谁也不甘心将这潭耀耀明月拱手送人。他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做，只好借商讨要事的名义暂且躲开冷静。蓝曦臣耐心很好，他既不上前也不出声，就这么静静站着等，大有一副等到天荒地老不罢休的架势。纠结过也逃了好几天，金光瑶还是败下阵来，移开步子缓缓向蓝曦臣走来。
“二哥。”两个人相识已久，每一次见面都有说不完的话，像现在这种相望无言还是第一次。金光瑶也不觉尴尬，任由沉默在两人之间弥散。
“阿瑶，对不起。”良久，蓝曦臣先开口。
“二哥待我一片赤忱天地可鉴，这声抱歉阿瑶担不起。”金光瑶不明所以，无论是从最初的信任，到最后看似威胁的保护，蓝曦臣都做得让人无可指摘。是他自己心生贪嗔罢了。
蓝曦臣摇摇头，“阿瑶可愿意听听，我父母的故事？”
青蘅君对蓝夫人一往情深，自蓝夫人死后便守着寒室闭关不出。虽然唏嘘佳人早逝不能白头到老。但比起一生怨偶的虞娘子，独守空闺的金夫人和痴等无心人的孟诗，蓝夫人难得有情人相守，算是不枉此生。
在外人的眼里。
金光瑶还不知蓝曦臣此刻眼里染满的苍茫悲凉从何而来，但他无法拒绝此时略带脆弱的的泽芜君。沉郁在蓝曦臣心底最深处的秘密尽数倾吐。故事其实很简单，侠女公子，以为是天赐良人佳偶天成，殊不知是处心积虑处处算计。蓝夫人弑杀青蘅君师父，青蘅君不忍恋人身死，不顾阻拦一意孤行娶蓝夫人为妻；又无法面对仇人，将人幽禁蓝家，自罚闭关寒室终身。
当年尚且年幼的蓝忘机继承了青蘅君的执着和对爱情不顾一切的痴迷向往，已经知事的蓝曦臣却截然相反，信奉君子之交淡如水，对人对事都尽力保持一定的疏离感。年岁渐长遭逢大变，削薄的肩膀上担起一个家族的荣辱，更让他无心情爱，不愿意和父亲一般因爱情失去理智不顾责任。
如果没有这次机缘，蓝曦臣估计会一生恪守礼节，以兄弟之礼相待。或一路求仙问道断情绝爱，或适当的时机听长辈之命媒妁之言。世界上会有蓝家子弟崇敬的好家主，世人憧憬的泽芜君。
却没有蓝曦臣。
金光瑶对上蓝曦臣视线，那双从来温柔的苍色眼眸中溢满悲伤，“阿瑶，对不起。”蓝曦臣伸手，将金光瑶垂落的一缕发梢挽回耳后，“我不像魏公子潇洒勇敢，不像忘机一往无前。甚至从未肖想过爱情，过往二十多年光阴里我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爱上一个人，一直没有察觉你心意，害你难过。阿瑶，对不起。”
如果没有金光瑶，完美无瑕的泽芜君不知道，世间情爱摧人心肝，让人患得患失又甘之如饴，就连不食人间烟火的蓝曦臣也心甘情愿迷醉沉沦，满腔柔情尽数赋予一人。蓝曦臣将那一年冬雪层层叠叠埋藏着的秘密摊开在金光瑶面前，向金光瑶伸手等一个答复。蓝家专出痴情种，只要金光瑶愿意搭上手，以后蓝曦臣身旁并肩的只会是他。他曾经奢望过的一切都会变成真实的存在。
金光瑶却沉默了很久，久到蓝曦臣眼中的希翼渐渐流去。正当蓝曦臣准备将手收回，金光瑶反手抓住蓝曦臣手腕，将人往前一带。两个人挨得很近，近到蓝曦臣能感受到金光瑶的呼吸撩拨着他的脸颊。
“二哥，看着我的眼睛。”金光瑶那双顾盼生姿，在蓝曦臣面前从来都柔情似水的眼睛此时锐利似锋，不加掩饰地刺向蓝曦臣。“看清楚了吗。我不是什么敬上怜下，忍辱负重的金公子，也不是心系苍生的敛芳尊。大哥是对的，从你认识我，或者更久之前，我就是一个为了活下来，为了往上爬不择手段的人。”似乎是怕吓到蓝曦臣，又或者是害怕蓝曦臣的退缩，金光瑶松手，转身别过头，“二哥，你当真想清楚，你爱着的是一个怎样的人吗。”
“我一直相信阿瑶，无论你如何，我都心悦你......”蓝曦臣急忙解释，却被金光瑶打断，
“二哥，你不信我的。”金光瑶仰头，将手指搭上蓝曦臣的嘴唇，止住蓝曦臣未完的话，“你若信我，便不会用性命相挟。”
“我很感激你愿意陪我同生共死，可我不想死。”金光瑶粲然一笑，看着迷人又危险，“除了我娘亲，没有人期待过我的出生。思诗轩的楼梯我滚过；三九寒天的冰水我淋过；花楼的恩客，温若寒，金光善我都跪过。我比谁都想活，也比谁都想活得出人头地。我也不会是蓝夫人，甘心幽禁一生。哄你骗你诱你的事我做得来第一次，也敢做第二次。哪怕做尽坏事十恶不赦，我也想走出去。”
金光瑶这番话说得足够狠厉，他同样剖开过往十多年摸爬滚打里染上的黑暗坦诚在蓝曦臣面前，“二哥，我不要你的性命，我不想百年同棺。我想活下去，哪怕爬也想爬下去，你能陪我生吗？”
他信蓝曦臣一片真心，若只求爱情，自当圆满。
但金光瑶生了贪心和执念。
他希望哪怕有朝一日十恶不赦离亲叛众，蓝曦臣也会在他身边，不弃不离。
——————fin.
瑶哥现在钻牛角尖了，也可以说没有安全感，他其实也不太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或者说是在害怕吧。
这一章来来回回卡了我很久，因为中间隔了很长一段时间，对人物的理解也和刚开始有些不一样。笔触也有生疏。蓝曦臣的反应，瑶哥的决定，改了很多个版本。最后定下来是这个样子，不能保证是最好的，只能说是现在这个状态下的我所想，能呈现出来的结果，希望没有让我的读者失望。
以及，蓝涣涣这回是接了道送命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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